阿覔

他未踏过下雪的北京

九亭 / 所谓岁月漫长

 

短打晚安文学。

二哥真的很漂亮。

 

 

: 张九泰。

 

: 咋了。

 

: 没事不能叫啊。

 

: 能,就他妈你能。

 

 

吃完饭楼下遛弯儿时候俩人才说话,刘筱亭起头挺横,换个人这话茬也接不下去。

 

但好歹没换人,张九泰说话时候语气不凶,带琅珰也好像在台上似的,怕他话掉地上不响。

 

 

公园人不多,夕阳正巧落下,道上镀了一层明黄。

 

张九泰突然把他拽到一旁,也没说揽进怀里,旁边嗖得蹭过一骑车没溜的半大孩子。

 

后头京腔儿就紧跟上了 : 留神看着点儿啊倒是。

 

刘筱亭脚绊脚都没摔倒,练过的是不一样,就是脸色比刚才又沉了一度,眼白比眼仁多,张九泰回头看他就知道这人心里这会准又骂了脏话。

 

刚才吃饭时候闹点脾气,怎么回事这都过去俩点了,他也忘了。

 

刘筱亭站在写着禁止踩踏草坪的草坪里吵他喊

 

: 你咋不给我扔出去呢。

 

张九泰叹了口气抬手要扶他,却被推到了一遍,刚下过雨,土壤水量充盈,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废了双鞋,刘筱亭在他身后走两步就蹭蹭鞋底。

 

张九泰这个时候幸灾乐祸就有点不知死活,但又憋不住,只能憋着笑抖着肩膀问他没事吧。

 

刘筱亭没说话停在那,脚底在旁边石头上一下一下蹭泥,砂石磨出细碎的响,本来骨架就小,这会低头时候就像委屈至极似的。

 

张九泰服软了,本来也没多硬气,他蹲下去用刚才吃饭时买的小包纸给他擦鞋,一张是肯定不够,刘筱亭也老实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夕阳彻底落下之前,他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他。

 

与地平线垂直的光像他带来的,也像他散发的,男孩眼睛是琥珀包裹着上古时代的珠玉的,皮肤有金沙,铜色面上光滑干净。

 

漂亮,形容一个男孩,用漂亮肯定不合适,但是也别无他法。

 

刘筱亭见他发愣拍他肩膀,张九泰还是那么看着他,语气比刚才柔和点却也吊儿郎当

 

: 别生气了呗就。

 

没等刘筱亭说话他就站了起来,身高差不多,贴着人面,前倾一点就能撞到鼻子上,这距离不够安全,朋友间少有,情人间腻味。

 

刘筱亭想后退一步时候发现鞋带被人踩在了脚底下,没憋住,让他逗笑了,声音带着笑的气音儿又软又奶,放狠话像撒娇

 

: 你要干啥啊。

 

张九泰又往前一点,贴上他眼底那块亲了一口,感受自然不同,皮肤和嘴唇都柔软,两不想让,他脑子里还是刘筱亭的漂亮,狡辩了一圈,不爱当面夸他,只能绕回刚才说

 

: 我这是勇于承认错误。

 

声音和呼吸都喷在刘筱亭脸上,像是不入流的勾搭。

 

刘筱亭看旁边遛弯路过的大爷才回神,忙就推他一把,自己也往后稍了一步,不巧的是鞋带还踩着,张九泰也没站稳就去扶他,俩人摔在一起,自作自受

 

张九泰给他做了半个肉垫,从地上站起来时候,流氓样和旖旎心思全都减半,笑的无奈问他

 

: 没事吧。

 

说话带着动作,轻轻拍了他染灰尘的衣裳,体贴也是习惯,他其实从前不是这样的性子。

 

刘筱亭叹了口气,这会鞋也废了,人也累了,他也是真忘了那脾气是打哪来的,转身时候正巧夕阳也落下了。

 

再回头看,张九泰还是白的发光,站在他面前,干净顺眼,他对他的接触不必设防,这样的人生明媚,其实不用管有没有太阳。

 

就像此刻,他摇头,准备往前走时候张九泰又蹲下给他系上鞋带,路灯还不全亮,张九泰起身又凑近问他

 

: 能牵手吗。

 

他话说的人心都痒,也不是什么太亲密的接触,却也只是两个人才能做的事。

 

有关这方面,张九泰从来都比他主动一点。

 

那老大爷又溜湾回来,他看着都笑了说

 

: 能,就他妈你能。

 

张九泰说话声音温柔的像哄乖乖,但语句不那样,捧哏嘛,怕包袱不响

 

: 去你的吧

 

十指扣成整体,步伐一致,肩膀蹭在一起,有几秒钟,嘴唇就也贴近。

 

张九泰忽然想起什么说

 

: 咱们这是一条路走到黑啊。

 

刘筱亭奶音儿沉着不大不小,转过脸去看他,果然笑点都在自家捧哏身上,他又没忍住笑学他说话

 

: 去你的吧。

 

 

日落后缓走寸缕日光余温,像爱人。

他们的影子从夕阳那么短,到月亮底下那么长。

用许多年铺出的感情都发光。

 

所谓岁月漫长。

就是你在我身旁。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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