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覔

他未踏过下雪的北京

南甜 / 暗里着迷

 

 

这是一升的百威生扎

昨天喝的通宵

今早4点58才睡

梦里想起满仓点过的师生梗

 

 

 

 

 暗恋是一个人的事

是你的事

也是我的事

那就别和难忘挂钩了吧

你我就来日方长。

 

 

 

大排档就是夜晚钢铁建筑出的城市里最柔软的地方,它可以放大感官上食色性的阐意。

 

从人群聚集出的香水混杂着体臭绕在清醒的人鼻腔里,醉的人闻不见,撸着肉串,同样也就察觉不了自己嘴角油渍,衣领酒渍。与亲密好友或酒肉朋友相谈甚欢时,酒精包容度上升至极限,谁都不觉得谁丑态毕露。

 

 

女孩身高比例正好的话,穿着短裙从人群中路过时候,臀部刚好会到坐着的人肩膀那高度。

 

有的混人吹口哨,有的怂人会瞥一眼脸红心跳,有的醉鬼会一巴掌拍在女孩屁股上,然后哈哈的笑。

 

 

但那醉鬼细看不过才是半大孩子,书包里的蓝白校服露出了一角,年轻的男孩没有不好看的,周围坐着的也都差不多那个岁数,一群人哄闹,不知天高地厚似的。

 

年轻吧可能就这点好,有人陪你闹陪你不睡觉,你就忘情。

 

被占便宜的女孩脸都没红的问候了他亲戚一遍,然后就坐在了他身边。

 

男孩脸微红,醉了以后说话声音大,其实也不光他自己这样,所有喝多的人都在扯着嗓子喊,一声长一声大,不压过去,别人听不见。

 

: 没谈就和我睡的姑娘,我就不会再和她有啥发展的,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啊。

 

他手一勾搂住那女孩胸上,柔软触感是闸门,他手下没轻重的捏了两下,意味不明。

 

: 怎么的,这是想我了。

 

女孩脸上厚重的妆看不出她年岁,美瞳遮住眼球,一派楚楚可怜,她推开男孩不规矩的手,兴师问罪里全是人体器官和男孩家里亲戚。

 

: 樊霄堂,想你妈b,你妈死了你这么玩老娘,信不信我找人废了你。

 

要是清醒的人,就能看出樊霄堂眼睛里酒意摇晃一下碎成轻佻,但所有人都醉了,于是谁也料不到,他扬起手就给了那女孩一巴掌,力道强的惯耳声响,周围人被他举动吓的发愣。

 

女孩倒在地上,油污酒水粘身,格外狼狈,大惊失色又没了颜面,她从樊霄堂突如其来的举动里回过神,捂着肿胀的脸撕心的喊

 

: 操你妈,你敢打我,有本事你别走,在这等着。

 

 

于是画面转成一群混混包了他们这一桌,女孩站在那群人后头,妆花了,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

 

啤酒瓶子叮咣的碎了满地,大排档里乱作一团,男孩们只横冲直撞下手没轻重,全是毁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岁数大的混子不同,能躲就躲,转挑软和地方下手。

 

樊霄堂的额角渗血,警笛声响起,众人听到都从面前的厮打里回过神撒腿就跑,鸟兽群散,有人回头叫他,他没理会。

 

抖着手捞起一把瘸腿的凳子坐在了那,额角渗的血滑倒脸颊,他没有动。

 

于是警察到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男孩满脸是血的坐在杯盘狼藉中,眼里是被红蓝光映的空洞一片。

 

 

: 樊霄堂,还未成年啊,一会联系家长来接你。

 

笔录做完,警察端着本子看了他一眼,刚要张嘴继续说教时候,樊霄堂忽然笑了

 

: 警察叔叔,我没有家长的,在说你看我这有手有脚的,自己也能回去。

 

油滑的让成年人厌烦,但夜太深了人也没精神,警察不和他计较,从屋里出来同事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审讯的人脸色一变。

 

这孩子,是孤儿,他监护人现在也不在本市了,根本没人管。

 

于是最有使命责任感的他的班主任就成了来接他回家,该对他负责的那个人。

 

樊霄堂看着在门口等着他的张九南没说话。

 

沉默加不上沉默,张九南教师形象也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叼着烟,皮夹克里套着高领毛衣。

鼻梁上卡的眼镜姑且可以让人把他当作知识分子,看到樊霄堂出来他就掐了烟,利落的走上前脱了夹克把他裹在了怀里头,笑嘻嘻的样儿一点不像这是警局门口

 

: 可以啊,黑道学生啊。

 

樊霄堂听他调侃进耳朵,这才从刚才的混乱中回过神,冰凉手指开始发抖,张九南却用热气给他捂回了一半,打架倒是无所谓,张九南只是觉得,无论如何,他也只才是个刚到18岁的男孩。

 

 

张九南住的地方很大,属于人民教师来讲工资顶不住的大。能看出他家里挺有钱,父母常年在国外,他一个人也乐的清闲,年轻时候想做老师也不是因为有多伟大神圣的抱负,就单纯因为老师这个职业有寒暑假。但现在就不知道了,他是善良正直的人,给自己定的最低标准就是不能误人子弟。

 

 

樊霄堂站在门口不动,张九南问他

 

: 怎么着啊,今儿打架打亢奋了,晚上不睡了啊。

 

樊霄堂不耐烦的把他的夹克脱下来递到他手上,把头转向另一边, 这面张九南关注不到他的不耐烦,只能看到他侧脸额角还在渗血的伤口。

 

于是废话也不再讲,拦腰就给他扛进门,一套动作樊霄堂只发出了几个气音,直到消毒棉签贴上伤口时候,他表情才生动起来。

 

忍着细碎的疼不做表情,是男孩子要面子的表现。但皮肤自己也控制不住,他的另一边眉骨都抖却咬着牙不吱声,生怕眼前的男人笑话他怕这么一点的疼。

 

这一刻煎熬,张九南手上动作没停,却也没了玩笑的语气开口道

 

: 忍一下就好了。

 

叛逆期的男孩只瞪了他一眼,事情都在明面上,他就是所有老师眼里的坏学生,而此刻准备用沉默结束今天所有对话是他的选择。

 

并不太好的师生关系,应该都这样。

 

张九南忽然靠近他的脸,吹了吹他额角,轻柔裹着痛意游走,温热气息染上消毒水的凉,胜似吻的触感。

 

他的手轻指点了一下伤口周围,贴上创可贴的时候,手腕有皂角香,于是干燥温柔放大。

 

被关怀的感觉太过陌生,少年就红了脸。

 

心事没卷成柔丝,他问张九南

 

: 为什么会来接我。

 

张九南扣上医药箱抬手揉他头发说

 

: 我是你班主任啊,得对你负责。

: 打完架肚子都空了吧,饿不饿。

 

单身男人也就会煮个面,但樊霄堂真的饿了,味道什么也都不清楚,吃的狼吞虎咽,直到温热食物散去了所有惊慌失措,他才觉得眼眶发热,偷偷看张九南的时候,那男人怀里抱了一只猫,感受目光的时候就和他对视,笑是传达善意的媒介,怀里柔软的猫咪让他更加温柔。

 

: 吃饱了?

 

樊霄堂点点头,放下筷子的时候身上也回暖,他看着张九南怀里的懒猫觉得有趣,盯了一会,视线就又落在他的脸上。

 

冷的可能太久了,一点温暖就如燎原烈火,心里对教条的厌烦还没散尽时候就沉浸在这带着责任感的温柔里,他是公认的烂泥,但是张九南也没要扶他上墙,只是把他从污浊里洗干净,露出泥沙曾包裹着的牡蛎。

牡蛎里大多都有珍珠,但有的牡蛎还太小,只会吐沙。

 

少年人对情感的拿捏不会落到有车有房,不过是你在我这不如意的生活里,给我与众不同的好,我就愿意为你敞开心扉。

 

: 谢谢您。

 

张九南听见少年沙哑着的声音一愣,放下猫笑着对他说 : 谢谢我的话,明天来上课吧。

 

樊霄堂没回答,拎着自己的包连再见也没说就出了门。

 

猫咪在餐桌上扫着尾巴走了两圈,冲着门口喵喵叫,张九南拄着下巴说

 

: 你也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对吧。

 

 

 

 

樊霄堂连着上了一周课以后,所有的老师都惊讶,但这里面,除了张九南。

 

在学校的坏学生坏毛病里,他可能只剩了一个上课睡觉,这样也好,不像从前打扰别人。

 

但张九南的课他都强迫自己醒着,然后下课铃响起的时候,直到那人出教室,他才又趴下做梦。

 

张九南对他也像对所有学生一样,偶尔开开玩笑,但课也认真讲,下课夹书就走,不做停留,学生们都喜欢他利落幽默的性子,只是他也没在和樊霄堂有过交集。

 

 

而等他们再次共处一室的时候,是因为樊霄堂上着课突然给了旁边人一拳,于是年轻小伙们扭打在一起,脸上都挂了彩。

 

张九南把他一个人叫到单独的教室里,把新买的奶茶放在他手里,依旧没有责备语气的对他说

 

: 热血高校啊。

 

樊霄堂撰着的拳头忽然就撒开了,这句话没有嘲讽意味,像朋友之间的调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不一样的安慰。

 

这是张九南第一次看他笑,很绵软,像黑巧克力最后那口回甘。

 

樊霄堂的校服上有几道口子,张九南思考了一会,手指敲了两下桌面

 

: 你以后想做什么。

 

樊霄堂大概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问自己梦想,于是摇头成了回答,张九南就努努嘴说 : 这样啊。

 

樊霄堂以为他会嘲讽自己的没出息,但是他又错了,张九南笑着走进他,抬手拍他肩膀

 

: 我看过一眼,你这么久没上课语文成绩也还挺好的,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想做的,不如就考个大学玩玩?

 

 

教室的采光好,四面窗户透射进无死角的光,他却站在唯一的阴影里,张九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成了他唯一与光源有交界的媒介。

 

他有一瞬间的离失幻想,是对未来忽然有了渴望,于是没了犹豫,带着少年志气迈向那光亮里,红着脸点了头。

 

张九南到最后没问他为什么打架。

樊霄堂也没告诉他,那人背后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堕落是容易的,但上进很难,樊霄堂是聪明的孩子,但基础很差,在努力也是不容易跟上的,太过吃力的时候,张九南做了把他带回家照顾他学习和生活的决定,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民教师都这么负责,但他只觉得反正一个猫也是养,一个孩子也是养,只要会喘气的就都一样。

 

住在张九南家里以后樊霄堂的生活也就发生了改变,他自觉的不再联系狐朋狗友,每天按时上学放学,回家做作业,刷题。没在逃课睡觉,也不再出去喝酒和人动手。

 

张九南学着给他做饭,说以后过日子他自己这种的男人抢手,但不提自己这老师付出多少。

 

他做饭挺好吃的,樊霄堂选择相信。

 

家里的猫格外喜欢樊霄堂,就算他在上厕所,那只灰色的肉球也会躺在他的脚边搂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发出愉悦声响。

 

住在这,万物可爱里,张九南和猫他都喜欢。

 

樊霄堂坏毛病没了不少,但还抽烟,有时候张九南在阳台点一根的时候都会问他 : 来一颗吗。

 

樊霄堂会趴在栏杆上吹着风说他 : 教师败类。

 

张九南点点头,吐出个烟圈说 : 吸烟有害健康。

 

关系莫名其妙成了这样,张九南给他拿了一大摞卷子要他写完的时候,他就知道,那句教师败类的报应来了。可他还是认命的在客厅里写到深夜,张九南陪着他,偶尔挺不住了会趴在那睡着,嘴里还捣鼓着让他别偷懒,许多次他都会在这时候停下笔,拄着下巴看着他睡觉的样子。

 

他见过许多面的张九南,但只有这个时候他会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声色动荡的心跳。

 

明明这个岁数了,看起来还像傻逼大学生一样不靠谱,他嘴上总这样说张九南。

 

暗恋滋养成的心事让他都困难,少年抱负无非如此,他在为了这个人变得更好。

 

而日子波澜不惊的由秋入冬,他成绩越来越好,所有人都好奇,从前最完蛋的学生此刻的变化,张九南没提过自己做过什么,他希望所有人的关注点不在他,而在于樊霄堂这块金子如何发光。

 

 

圣诞节下了雪,张九南看他辛苦,买了一堆东西在家涮火锅。

 

口味有点独特,张九南爱吃涮过的鳕鱼,他夹了一块放进樊霄堂碗里问

 

: 圣诞节不送我点啥啊。

 

樊霄堂让他逗笑了,到底是流氓老师,管学生要礼物的可是第一人,他从包里掏出一副手套给他说

 

: 大哥,你是流氓啊。

 

张九南美滋滋的带上手套说 : 我是流氓头子。

 

樊霄堂海鲜轻微过敏,吃了那块鱼以后,手臂上起了红色疹子,但嘴角挂的笑下不去。

 

张九南偶尔比他更加孩子气, 他陷的更深。

 

 

有天张九南在换猫砂的时候忽然对樊霄堂说

 

: 你真一点不记得咱家这肉球了。

 

樊霄堂写着题的笔尖顿也没顿说: 上周猫砂就我换的,这周该你了,别赖嗷。

 

匆匆流过的时间里,或许在深刻一点,樊霄堂就会想起来这句话的引申含义,但当时备战高考前他忙得很,虽然不知道以后要干什么,但他只单纯的觉得考上大学了,就能光明正大的回来说心事。

 

除夕之夜,樊霄堂又喝了酒。他没动过手,包的饺子极度难看,张九南说他 : 老人说,包啥样饺子娶啥样媳妇,你这是奔着歪瓜裂枣使劲呢啊。

 

樊霄堂看看饺子,看看张九南,没忍住笑了

 

: 可不是,这可是都裂的完完了。

 

外头爆竹声起,张九南把罐啤递给他,也不问他想不想家,他知道樊霄堂家里的情况,这孩子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窗子上映出两个影儿,电视机里的春晚格外热闹,樊霄堂喝了一口,眼眶又热,于是仰起头看天花板。他很久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过年了。

 

张九南察觉到情绪,转身去拥抱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对他说新年快乐。

 

他们第一次拥抱,是在新年伊始,全新气象,成罐啤酒的上升气泡好像被兴奋炸出声响,樊霄堂的眼泪就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冰凉的液体掉在棉t里成了湿热。

 

像张九南对他来说的意义。

 

那夜里,张九南喝了许多,醉了以后他们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嬉笑怒骂着现代学生的压力,不提过往,不提家庭,不谈爱情。

 

樊霄堂侧过脸看他的时候,他还是睡沉了的,于是酒精养起心里的鬼,他起身在张九南的唇角留下了一次触碰。

 

不知道谁的酒气,他心狂跳。

 

张九南翻了身随手一捞把他搂在怀里说 :别闹,睡觉。

 

听不出醉酒,也听不出清醒。

 

 

五月到了,夏季来临之前,张九南变得很忙,他也忙。于是接触时候连说话的时候都少,有时候樊霄堂早上时候嘴里叼着面包,张九南穿上外套冲他抬下眉梢,就不在言语。

 

张九南知道面包他吃够了。

樊霄堂知道今天外头要下雨。

 

在一起生活出的默契,让他总记不住这人是他的老师,上着课时候,总怕自己忍不住喊他流氓。

 

高考来之前,张九南又问他以后想做什么,樊霄堂站在阳光笼着的窗台前说的 : 做老师吧,有寒暑假。

 

张九南点头笑了,怀里的肉球喵了两声。

 

 

成绩不错的必然的,他去念大学之前对张九南说要他等着自己回家。

 

两个人在朝夕相处的客厅餐桌上,又吃了鳕鱼的刷锅子。樊霄堂抬起手臂给他看红疹,不再掩饰地对他说

 

: 我过敏,但是你喜欢我就以后还能陪你吃。

 

挺大的老爷们忽然不知所措了,他养着的孩子要出远门之前的不舍变了味儿,那些掩藏住的失落的情感他也从没去深究,樊霄堂对他而言,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放下筷子没说话,樊霄堂看着他的眼睛说

 

: 张九南,我喜欢你。

 

这句告白用了鳕鱼熟透的一个瞬间,张九南吞了口酒想了想,笑着对他说

 

: 你现在还小,大学四年毕业了你要是还能这么笃定,咱就谈。

 

没提喜欢也没说不行,于是就没有不欢而散,张九南去送他的时候就像除夕那夜一样的抱了抱他说 : 我和肉球都会想你。

 

樊霄堂走进车站的时候回了三次头,张九南就站在那儿,他在熙攘人群里望着他,不自觉想起从前他打架以后张九南也是站在一片明亮里问他 ,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他心里有那想法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张九南看着那男孩的背影,往事入侵猝不及防。

 

第一次见樊霄堂,是在校园里最破败的那角,男孩是出了名的混,却在给一只小奶猫包受伤的腿,把奶倒在盖子里认真看那猫一点一点舔没,嘴里还念叨着

 

: 你也没有妈妈吧,那还打架总输,这么胖算白长了。

 

那一瞬间的触动胜过万千,他在男孩走了以后把那只猫带回了家,悉心照顾,从那以后不管谁对他说樊霄堂如何,他都相信,那个男孩,是真的善良。

 

他和樊霄堂住在一起的日子里,照顾是互相的。

男孩会为他躺在沙发上睡着的他盖被。

会给他热牛奶。

会不耐烦的替他洗衣服。

会吃着他没放盐的菜说挺好。

会骂他流氓但会听他说的所有话。

 

他也记得除夕夜里,男孩柔软的吻。

 

可总有许多事情是要时间考证的,他不在那么年轻也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了,收心要靠时间,他在清楚不过。

 

于是一年又一年,樊霄堂没和他断过联系,却再也没提过自己的心意,张九南就那么从不切实际的想法里醒过来然后照着镜子骂自己为人师表还真是流氓。

 

在控制不住思维的过程中,樊霄堂却在大学第三年的时候回来了,张九南从没想到过,他们竟然会是这样的在相逢,雀跃却又害怕,但他坦然接受。

 

怕少年心事变的他捉摸不透,也怕自己这颗心不受控。

 

他们成了同事,樊霄堂在自己任教的学校里实习,张九南只说他这是作死。樊霄堂也再不像从前那样别扭,挎着他说是为了天天见你。

 

鬼混在一起成了必然,家里的猫又胖了一圈,樊霄堂在回到他曾住的地方时,感慨不止万千。

 

张九南抱着肉球站在他身后问 : 从前话还做数吗。

 

樊霄堂转头抢回他手里的猫语气轻松的说 : 这不还差一年。

 

张九南不说话,看着长大了的男孩和猫滚在一起,他是想他的,他也知道那些过往,他们都得负责。

 

那天没发生特别的事,只是樊霄堂盯着刷碗的张九南很久很久才说

 

: 张九南,我还是喜欢你。

 

刷碗的人没抬头,碗筷在泡沫里响着,笑了笑回他

 

: 那以后咱家碗你刷?

 

肉球又走到了餐桌上,樊霄堂站起来的时候又红了眼眶。张九南顶着和他一样的眼眶说他

 

: 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要掉眼泪,丢人。

 

 深情缓冲成三言两语,那些过往不必提。

 

时间平移第四年樊霄堂大学毕业,他俩靠在沙发里,肉球躺在张九南肚皮上睡觉,日子正好是四年前的今天,樊霄堂看了眼手机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问他

 

: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

 

张九南做作的看着他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

 

樊霄堂啪的拍了他一下,肉球吓了一跳睁开了眼睛。

 

张九南哄着笑着把他俩都搂回怀里,枕在樊霄堂柔软的发丝里思绪飘回从前

 

: 这一刻开始的,四年前我答应过的。

 

 

 

 

 

我在暗处为你着迷,你把我拉回光里。

 

 

 

 

 

 

 

/_我是写故事的人,我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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